【壮丽70年·奋斗新时代】为祖国的大学化学教材垫一块彩色的砖

稿件来源:杨祖安、汤玮悦   |作者:龚玉、许起祥   |摄影:   |编辑:   |浏览量:67216

高等教育研究所

    朱裕贞,1932年10月出生,中共党员,1953年华东化工学院燃料工学专业毕业;1953年8月~1978年9月,历任华东化工学院无机化学教研组助教、讲师、教研组组长、基础部副主任、化学系副主任等职;1978年9月起先后担任教务处副处长、人事处副处长;1983年3月~1987年3月任华东化工学院副院长,1986年4月~1993年3月任华东化工学院党委副书记;主要从事配位化合物合成、常数测定和计算机智能化应用研究,编著图书6部,主编国内第一本全彩色大学化学教材《现代基础化学》。


峥嵘岁月的求学经历

朱裕贞教授年轻时照片

1953年夏,华东化工学院三乙班团小组在江湾校门前的毕业留念照

    问:朱先生,您在化学教学科研领域奋斗了一辈子,能谈谈是什么促使您走上化学研究道路的吗?

    答:我要读书就是因为小时候太苦了。我在日资军服厂做过缝纫女工,亲眼目睹担任监工的日本人对中国人辱骂毒打。工人每日高强度、长时间做工,薪金却连最低的生活都无法保证。我觉得中国人要有自信,我虽然做不了大科学家,但是我要改变命运。我开始接触化学是在高中的时候。那会儿,家里没钱出学费,也没钱坐电车,都是自己走着去上学,我每天要步行三四个小时。学校里也没有实验室,都是向其他学校借实验室做实验。当时我就对化学很感兴趣。1950年,我考入大同大学化工系,那个年代买牙膏或者香皂都很困难。进入大学以后,我就想如果可以去做牙膏、香皂就好了,当时的目标很小。后国家院系调整,我于1952年转入华东化工学院燃料工学专业学习。为响应青年学生投身国家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建设的号召,我于1953年提前1年毕业,留校担任无机化学教研组助教。


呕心沥血 编著彩色教材

    问:您一直致力于教材、教学参考书及实验用书的编著,《工科无机化学》《现代基础化学》等著作都倾注了您大量心血,几经修订,精益求精。

    答:没有好的教材,教师讲课就没有规范,学生学习也没有依据。尽管教师可以发挥,但是得有一个基本的线在那。有一本好的教材,等于是给教师一条底线,在这个基础上去发挥,就不会事倍功半,所以我一再强调教材建设。

    当时,教育部也在全国范围内抓教材建设,四大化学(无机化学、分析化学、有机化学、物理化学)都是我们学校出的教材。老院长张江树觉得我工作还是很认真,是个乐意为大家服务的人,让我做他秘书,这样我就成了全国工科化学编审委员会的秘书。经过这一时期的工作,我积累了教材编纂的理论知识和操作经验。后来,朱正华当了校长,对我也蛮信任的,派我去参加1981年国际化学教育会议。

    问:这在当时很不容易,全国才派5个人,而您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   答:对。1981年,我去美国马里兰大学参加了会议。当时我觉得负担很重,我没有出去过,但还是去完成了这样一个使命。我们主要是做墙报张贴,世界各国化学教育方面的专家都用墙报的形式进行交流。这次出访,我直观地体会到我国同发达国家在化学研究和教育方面,特别是在教材建设方面存在的差距。回国后,我就同路琼华、苏小云一起组织教研组骨干力量,结合多年的教学实践,在国内外教材建设现状研究的基础上,吸纳教学改革的成果,开始《工科无机化学》的编写工作。

《现代基础化学》第一版、《现代基础化学》第三版、《现代基础化学》内页、《现代基础化学》内页

    问:您主编的《现代基础化学》是国内第一本全彩色大学化学教材,现在已经是第三版了,您是怎么想到要出版全彩色教科书的呢?

    答:我认为化学是多彩多维的,教材应该是色彩丰富的,为什么要搞成黑白的呢?尤其是当时由于条件有限,我们在讲物质结构的时候讲不清楚,原子内部结构、分子内部结构,没有立体化的感觉。我上课的时候把炒菜的锅盖都带去了,就为了能让学生有更加直观的体会。当时,国家在推进面向21世纪工科化学系列课程改革,我抱定决心要出一本彩色教材,实现我们国家没有彩色教材的突破。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,要为祖国的大学化学教材垫一块彩色的砖!

    《现代基础化学》第一版是在1998年面世的,在我国是独一无二的。微观结构理论起点高,比较抽象难懂,做成彩色教材以后,学生就能想象出微观世界的奇妙。后来,我自己退休学画以后更感觉到,美学是互通的,科学与艺术是一体的。


身体力行 参与综合改革

担任华东化工学院副院长、党委副书记时期的朱裕贞

    问: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您就到校领导的岗位上了?

    答:从1985年3月起,我开始担任华东化工学院的副院长,主管人事、保卫等工作,那个时候正副校长还是国务院任命。1986年,我兼任学校工会主席,1987年开始担任学校党委副书记,分管统战、妇委、老干部工作。

    问:您参与了上世纪80至90年代学校的综合改革,当时的很多提法都很超前,对现在仍有借鉴作用。反观当时的改革,您认为改革起到了哪些作用?最大的阻力在哪?

    答:上世纪80至90年代是学校改革幅度比较大的时期。那时,学校的综合改革,从内部管理体制改革入手,对机关和系所管理过程中不合理的因素进行彻底改革,搞聘任制、奖惩制和考核评价,推动学分制、选课制和教师挂牌开课制,推进学科结构调整。

    改革使学校在教学、管理方面有了新气象,我校的职务聘任工作得到国家教委、上海市高教局的肯定,并做成经验总结材料印发给全市各高校学习。改革在全校引起很大的震动,反对的声音肯定是有的,但公开反对的人不多。我当时主要负责奖惩制、考核和分配制度改革,这些都直接涉及全校教职工的切身利益,群众比较敏感,难度很大。我就边学、边干、边改革,多花功夫勤思考。定期组织思想动员,进行积极引导,让老师们了解改革的初衷是调动全校上下教职员工的积极性,落实人才政策,解除教职工的后顾之忧。上靠院长,下靠职能部门和基层同志,尽力达到工作目标。


教书育人 华理再创辉煌

朱裕贞教授接受访谈照片

    问:对于学校的青年教师和学生,您有什么希望?

    答:立德树人是最根本的,教师首先要有为国家、为人民奉献的理想。在教好书的同时,更要教学生有正确的抱负,有对国家担当的责任。教书除了要讲清基本的理论概念之外,还要讲方法,让学生学会举一反三,做到“少而精、博而通”。

    问:您从1953年毕业留校到光荣退休,见证了学校半个多世纪的改革和发展,对于学校未来的发展,您有什么期待?

    答:学校应该在每个人的心里,我相信光明会永远与我们相随。我相信,学校只要风清气正,领导班子团结一心,就能带领大家不断创新,一定能够走在世界的前列。

发布日期:2019年11月02日09时27分
发布时间:2019-11-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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